2009年12月16日 星期三

屁話的最高境界

屁話的最高境界,莫過於王國維在《人間詞話》中的大發議論。短短的篇幅,實是千古絕唱,再也沒有更高明的屁話了。

諸如這些空前絕後的名句:

有有我之境,有無我之境。「淚眼問花花不語,亂紅飛過秋千去。」、「可堪孤館閉春寒,杜鵑聲裡斜陽暮。」有我之境也。「採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。」、「寒波澹澹起,白鳥悠悠下。」無我之境也。有我之境,以我觀物,故物我皆著我之色彩。無我之境,以物觀物,故不知何者為我,何者為物。古人為詞,寫有我之境者為多,然未始不能寫無我之境,此在豪傑之士能自樹立耳。

尼采謂:「一切文學,余愛以血書者。」後主之詞,真所謂以血書者也。宋道君皇帝〈燕山亭〉詞亦略似之。然道君不過自道生世之戚,後主則儼有釋迦基督擔荷人類罪惡之意,其大小固不同矣。

古今之成大事業、大學問者,必經過三種之境界:「昨夜西風凋碧樹。獨上高樓,望盡天涯路。」此第一境也。「衣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。」此第二境也。「眾裡尋他千百度,驀然回首,那人卻在,燈火闌珊處。」此第三境也。此等語皆非大詞人不能道。然遽以此意解釋諸詞,恐為晏歐諸公所不許也。


每當憶及王國維的妙言,屁到顛毫,由衷讚歎不已。